博主按:今年两会,全国政协委员、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发表了“中国房价上涨是因为老百姓手中的钱太多”之言论。对此,笔者有如鲠在喉之感,故著文辩之,以求教于大家。
近日,余尝闻“两会”诸公滚滚“雷论”。有一“招行”钱庄掌柜马蔚华,“政协”庭议时,大放厥词。马公曰:“举国之茅屋涨价,皆因草民银子太多所致”云云。
网络称高明者为“牛人”。马公出此言者,有过之而无不及,如其姓氏堪称“马人”,其诳语也谓之“马语”也。屋价之高非“草民”银多,乃被房屋之商贾所缚,官府力所不逮,“无能”而为所致也,故“马语”谬矣。有感于此,吾不禁忆及几则“鹤”之成语:
春秋《左传·闵公二年》所载,卫国懿公奢糜荒诞,罔顾布衣之苦,独喜养鹤。待鹤甚于待民。鹤穿朝服,同乘官车(轩)。后荻人伐卫,国人弃甲而怒曰:鹤有禄位,命其迎战。卫国不敌而亡,卫懿公亦命丧荻人,史称“老鹤乘轩”。今房屋商贾犹如乘轩之“鹤” ,赫赫然,挟官府以令天下。
西汉《淮南子·说山训》记曰,鹤之习性,喜夜半鸣叫 ,闻者失眠,不得安宁,故有成语“鹤知夜半”,以喻偏知一隅,有乱鸣之烦也。当今常有“专家”名士,不知民生疾苦,如夜半之鹤乱言“雷”语,故被讥以“砖家”之谓也。
南朝《世说新语·排调》曾云,羊叔子向宾客夸所养之鹤善舞。但其鹤左摇右摆,颠来踱去,却舞之不能,被讥之“不舞之鹤”,后以之讽人“无能”也。现之房价,官府屡调屡飙,如“不舞之鹤”,非不为,是诚不能也。
鹤之不舞,无能也;夜鸣,习性也;乘轩,挥霍国脂民膏也。此不舞,乱鸣,乘轩之“鹤”,于国何用焉?
宋之“铁面御史”赵抃赴川为任。单人独骑,行囊简易,无一童一仆,自随一琴一鹤。后人以“一琴一鹤”喻官之清廉也。
反观时下浮华之世,为官者,常弃“一琴一鹤”之范,极尽“老鹤乘轩”之态:出入衙役“鸣锣开道”,视察童女“打伞遮天” ;好大喜功,形象铺陈,盲目攀比,竭泽而渔;文山会海,浮夸弄假,华而不实,劳民伤财;凡红白事,“鸭鹤成群”,“琴旗乱舞 ”,挥金如土。呜呼,民不知其所谓也。
试问:为官者,挥霍无度,谁之膏脂?又问:以“粒粒辛苦”之草民微薪,度日己见缩简,捉襟见肘。况巍巍乎房价如五岳之巅,银子又何来之多乎?多乎哉,不多也。
是故,国之重臣,应恤民为本。高居庙堂之上,其言应为民之心声,莫胡讲夜半“鹤”语,此乃草民之幸哉!
(浙江光正大律师事务所律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