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考证后说,从古到今在以师相名的职业中,可以称为师的职业其实只有三类,那就是医师,教师,律师职业三占其一。笔者暗想,作这个文章的人,大抵也是一律师业者出身,从其文章中体现出的是一种职业的自豪感。而奔波于深圳的一同行在饱经二十多年的律师风雨后总结说,律师队伍离婚的比较多,大龄未婚的比较多,男人秃顶的比较多,女人沧桑的比较多。律师是看起来很美,听起来威风,做起来很难的职业。
事实上,律师生存的社会环境,社会地位,个案的处理细节,决定了中国律师职业“不自由”“不快乐”,其中还多少有点悲壮的意味。成功的律师很多,快乐的律师极少,成功的律师不一定快乐,不成功的律师更加快乐不起来。作为年轻律师,似乎就有了更多不快乐的理由,因为我们要面对更多职业发展的无助、朝不保夕的生存压力、举步维艰的执业环境,成为大律师、名律师的美梦在现实的灰烬中偶尔闪现一下便消失在梦想的边缘,随之一起消失的是我们生活中最基本的东西——快乐。
任何职业都有很多不快乐的理由,虽然律师职业更有理由不快乐,但真实而快乐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,“日出东海落西山,秋也一天,快乐也一天”,为什么不快乐的生活每一天呢?毕竟功成名就的人不多,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。做律师快乐与否,完全取决于我们对生活的态度,得学会“苦中作乐”,把“知足长乐”作为我们奋斗生活的润滑剂。下面是笔者开出的几剂快乐之方,知足之方,以期自娱的同时,能娱广大同行。
1、老律师从八十年代未期开始,得风气之先,补国内律师市场之空白,至今合伙人当着,小豪宅住着,大名车开着,把列国当成自家后院,太平洋看成房中脸池,虽无警车开道之威风,却有自由闲适之乐趣,何乐可比。小律师从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,通过天下第一考之司法考试,以同年人精英自居,牛皮哄哄,自得之情,溢于言表,看着老律师的身影渐渐远去,他们占据的市场慢慢近来,前景美妙,何人可及。大律师,小律师,都具有丰富的法律知识,挟超于他人的法律意识和逻辑分析能力,独立于江湖之一隅,与中国司法事业共进退,共同乐之。
2、我们可能因社会的“琐琐细细”保护不了当事人,但自保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。什么机关能做什么,不能做什么,我们还是晓得的。笔者曾出差在外,于旅途中以一佛教书籍度时,被公安以违法书籍扣留,笔者只要求公安机关出具扣留清单,知道笔者是一小律师后,赔礼道歉后退回了书籍,换回了扣留清单。近期一云南同行被拷以他人的离职为结果。律师职业还是强势的,想想我们律师处变不惊,遇事不乱,小事足可自保,大事虽然没有单位作为后盾,但同行之间却常常伸以援手,化危为安。官府不敢胡来,地痞不会滋事,上防队列中没有了律师身影,不乐不行。
3、当事人平时冷静有余、遇事则手足无措、自动投上门来,我们律师积多年精华,想都不想,“满口胡言”、“一通忽悠”, 张嘴功夫便解了他人的焦虑,茅塞人频频顿首称谢而去,觉天下皆醉,唯我独醒。官老爷平时官威十足,一旦沦为阶下囚,我们律师成为其最后的救命“稻草”,感悟人生的变化无常,平淡之心更甚了,人格因此而更加健全了。老百姓冤不能申,屈不能诉,上防未果后将律师作为正义的化身,我们盛名之下奋身而出,一朝冤申屈报,扶社会之正,惩天下之恶,扬天下之善。每事皆有所得,暂不管明日之事,今天先乐再说。
4、相比于上班族而言,案件多的时候,我们一个月收到几个案件,一个月比他们多领了几次工资。接到一个收费稍大的案件,相当于一次领了他们数倍的工资。没有案件时,养精蓄锐,蓄势待发,仿如投资,待它时获取高额回报,并有闲暇作自己喜欢的事,或写小文,或为提案,或寄情于山水,或与友围炉小酌。可谓有案也高兴,无也高兴。
5、当事人委托代理,经常对案件细节和进展相商,事毕也到饭时,去吃点儿山珍,尝点儿海味,当事人争相付费,律师冷然旁观,大餐一顿,包中的银子暧暧的还在。官司即赢,当事人的麻烦已去,携好烟、提美酒鱼贯登门,拍手相庆,假意推辞后收受之,免了烟酒费支出。上述二事,不影响党风廉政建设,又满足了贪小便宜的自私心理,恬然享受。
6、古人名训“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”。因办案之需,遍阅全书,涉猎广泛,有精有博,不经意间胸中已然沟壑成形,大知识分子风范隐然而现。外出办案虽有舟车劳顿之苦,但可以顺防名山大川,深解当地民俗,广交天下朋友,丰富阅历。暗中契合了老祖宗的至理名言,完善了自身,为何不乐。
7、没有了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签到打卡查岗位、单位领导自以为是的婆婆妈妈及同事奖惩优劣的斤斤计较。不用承担领导推卸来的责任,没有了多方的压力。远离了文山会海的苦恼,少受了被洗脑的灾难。不用委曲求全,不再阳奉阴违,离真理近了,离妄言远了。说着自己想说的话,办着自己想办的案,做着自己想做的事,心灵不在受压抑,自由随心情而飞,当乐。
8、分析案件如庖丁解牛,条理细致。出庭应诉如舌战群儒,应对自如。有司裁判即出,胜负立定,傲视敌阵,遍地“僵尸”(不好意思,如同行为对方行兵布阵之帅,当在此列,为行文需要,无贬抑之意),前期的辛苦劳累随之一扫而空,身轻如燕,天上地下,唯我独尊的成就感油然而生,天下至乐。
9、不像工厂、农村、行政机关,金融企业等每天都是重复性劳动。我们律师每天都接触着不同的人,体味着社会不同阶层的悲欢离合、纷纷扰扰,四时不同,人亦不同。每天都代理着不同的案件,相同案由的案件,细节又各不相同。经验可以借鉴,事实不可复制,每一件事都是新的挑战,必须全力以对。我们的生活每天都是新的,有疲倦但不枯燥,可乐之事一也。
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没有满足而快乐的心是做不到“淡泊明志、宁静致远”的,我们律师得把我们的灵魂安放在快乐的转盘上,做一个精神上的自养自足者,诚以此语与天下诸君共勉。